【all闪】言金...梦（超短篇）
4.1节日超短篇/
纯言金/文艺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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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于前方踽踽独行的人影，每一步都维持着恭谨克制的姿态，走在他慈祥和蔼的父亲为他制定好的人生路途上，艰辛有力的攀登前行，不曾懈怠半分。
人影渐行渐远，成长为稳重高大的男人，得到周围的认可独当一面。但是，那比机械更为严苛稳健的步伐依然在向前迈进。男人每天虔诚的向主问安，尽忠尽职地履行职责、斩杀异端。
前进着，在无限被放大的尽头里出现的面孔，温和慈祥的父亲用无比欣慰的笑容对着他说。
一一我的儿子，你是为父的骄傲，我主优秀的信徒。
最后以此终止。
言峰绮礼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在他之前的生涯中或许发生过不少一些对于他人而言印象深刻的事物，但对他自己而言，值得驻足留意的寥寥无几。身为一名超越常规精神承受力的代行者，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事物。
比这些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言峰绮礼深陷梦境。
而他在这种时候仍能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在那一派祥和的旅途起点，从孩童时期的蹒跚学步到艰苦努力的求学生涯，旅途风景沿着黑暗的边境线层层抽离，停驻在一片前途光明的画面里。
他跟随着与父亲有深交的远坂时臣学习魔术，那是个喜欢恪守礼仪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弟子信任有加，将后背全然交付于他认为可靠忠厚的弟子一一多讽刺的事?!那个男人总是维持着优雅刻板的礼仪，他那时说什么来着？
一一如此竭尽全力一丝不苟的绮礼，是个正直的人。
难为他到死都没有看到背后的人露出的笑容。
被压抑到喷薄而出的恶，与常人全然相悖的感官。他脸上的笑容扭曲又狰狞。
尤其是看着那只锋利的匕首刺穿那个女人时。
那个死掉的女人出现了，苍白憔悴，被病痛折磨得瘦弱不堪的女人，独眼里倾注了满满的眷恋如同生前一般凝视着他，那般坚定的姿态，那是他的妻子。
即便是如此也要在痛苦中挣扎着伸出手来，对他说：“绮礼，你是爱着我的。”
“爱”这个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眼里说不清道不明但应该是喜悦沾边的神色，在这意念粘稠的黑暗里无异是诅咒。
“绮礼。”
一个缥缈虚幻声音自遥远处传来，不属于这个被他遗弃的世界。
这个世界，这个被遗弃的梦里，有太多太多人，但每个都那么形象单薄，僵硬呆板好似烂掉的皮影，有死了的有活着的，每个人都存在于一片剪影。只有言峰绮礼置于其中反倒像个活死人，他带着好不容易摘下的面具，把心里已经放出坚牢的野兽再关了回去，一如圣杯战争前那样活着。
他像行尸走肉一样，从这里，到那里，不断重复再重复，没有开始没有终点。
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也无意知晓这个原因。
倒不如那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让他在意。
“绮礼……”
屏障一下子被撕开，滴答滴答的电子走钟声以及脑海中嗡嗡的余音，言峰从那个梦中惊醒时耳边依然环绕着那声呼唤。
咋一睁开眼，金发赤瞳的美丽恶魔一脸趣味地撑手注视着他。
“吉尔伽美什。”
“你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吗，告诉本王，到底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言峰绮礼微微喘了口气，额头冷汗沁沁，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梦有这么大反应。
吉尔伽美什轻声笑了起来，与以往不同，没有那种穿透的人心的锋利与讥诮，与伸出来抵着言峰渗出冷汗的额头的手掌一般意外的温和恬静。“哦，你可是笑的浑身抽搐把本王惊醒哟，绮礼。”
吉尔伽美什眼里闪烁着赤色的光，嘴角绽开的笑容也越加显现出原本具有的恶劣性质。言峰绮礼抬起脸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原来如此。
“我做了一个无聊的梦。”
他注视着静静等着他下文的吉尔伽美什，稍作停顿。
“然后……又被恶魔从梦里叫醒。”
“哈啊……”金色的恶魔盯着他的面容勾起嘴角，一点都不意外他说的话，更不在意其中“对王大不敬”的嫌疑，宽松的白色底衫随着肩膀的抖动大幅度滑落下来，露出肩膀与锁骨处放浪形骸后留下来的各种痕迹。
吉尔伽美什毫无预兆的贴了过来，“能够露出那种笑容的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被遗弃的婴儿一样。”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言峰绮礼的眉心，语气平淡的像是对淘气的孩童，“明明应该像个扮演破坏者的小丑，可悲又可怜的模样。”
那具满是蹂躏痕迹的完美身体偎在了他怀里，绯红印记褪了色变成更暧昧的粉色，配合着这个人难得闪现的温柔乖顺而油然而生的敬意爱意、以及自我内心中破土而出的毁灭欲望浓浓胶合，让言峰绮礼转移不开视线。
一切就如同面前这个人看透的那样，如他所言说的那般。他无法不承认从这具身体里获得身心的快感愉悦，以及玷污侵犯这个人本身、让那张骄傲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能够让他灵魂产生兴奋的共鸣, 兴奋到他刚刚用来撑着头的手现在不得不下移以挡住他愈加扭曲的笑。
“绮礼，你以前做过梦吗？”
“并没有。”
人太压抑就会做梦，压抑到极端的程度反而无梦可做。
言峰绮礼在拥有这颗黑泥铸造的伪心脏前，也不过是用死人的姿态活着,仅仅是活着。
而现在，他看着那张引导自己的面容，一遍又一遍，言峰绮礼就是因为这个人，才真正开始了生命，从焚毁一切的此间之恶中获得新生。
金色的恶魔连接着他真正“生”的道路，世界上能接纳我这个恶人的，也只有这个凌驾于万物之上善恶无法牵绊其分毫的王。
言峰伸出手，颤抖着从吉尔伽美什额间抚至面颊，本能先于意识地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要是能为我生个孩子就好了……”
在光芒耀目如同神明的王肚腹里剖取的婴儿，在他破开身体的哀嚎中诞生的属于言峰绮礼的血脉，何等的悖德之至。
果不其然,愣了一秒的英雄王因为这异想天开的说辞笑了，笑容带着一种被恶意逗弄了的讥讽。
“就算是无望的祈愿，这种话也罪无可恕。”
时针已过零点，言峰绮礼没有回话，大手扣着吉尔伽美什的后脑专注于啃吻他细白的肩侧，晦涩不明的眼睛却因为某种萌芽的想法闪烁不定。
End
文/轩酱 修/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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